樫野牧生

想让他慢慢幸福到我都不认识他
思君不见倍思君
零牧only,拒绝拉郎。

桐岛牧生番外(八)

晨勃不是什么尴尬的事。

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就跟流眼泪一样。

桐岛牧生想。他虽然不是个正常人,但正常的生理反应也是有的。只是通常他都不会去搭理这种人类的生理反应而已。

他对那些乱七八糟的色情杂志从来没什么兴趣,连性幻想对象也没有过。能跟正常男性一样有生理反应已经是很奇怪的事情了,难道还能指望他跟正常男性一样去自己解决?

如果不是后续处理太麻烦,他都想做个自我阉割,一劳永逸。

零也不该有这种普通人都会有的生理反应。

他不太高兴地感受着对方顶着自己的部位的热度,愤愤不平地想近距离接触果然是美好幻灭的必备条件。

零是他的战神。

神就不该有烟火气。

吃喝拉撒这种事情都不该有。

他能够接受字面意义上的零去喝酒抽烟泡吧,但真正亲身去接触到的时候又有一种难言的破灭感。

战神居然也要吃饭。

还是吃盒饭。

吃完了也要睡觉。

睡醒了还会晨勃。

太幻灭了。

他不可避免地开始联想零大概也会一脸兴奋地盯着色情杂志里的大胸女人垂涎三尺……

……大概也不用。

有的是女人对零投怀送抱,零用不着对着廉价的纸片做无聊的运动。

更不高兴了。

桐岛牧生嫌弃地往后挪挪,不想碰到这个让人嫌弃的器官。

但在这种相拥而眠的形势下,想挪动而不惊动对方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几乎是他一有动作,零就咕哝着醒了过来。

桐岛牧生立刻闭紧眼睛装睡。

……但为什么要装睡?

他疑惑地做着自我检讨。他明明可以趁着零半醒不醒的时候跟着装作醒过来,然后趁势翻身往旁边挪开,再跟着装睡眠不足继续换个方向睡。

那时候零想做什么做什么,想怎么解决生理问题怎么解决生理问题,他还能装不知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假装睡着,零变成三分钟前的他,对着晨勃问题大眼瞪小眼。

零在沉默了几十秒后相当干脆地做了起床的动作。

他反应极度迅速地拽回对方,重新贴靠上去。

……

…………

这不叫本能反应,这叫演戏。

他悄悄磨着后槽牙,给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他在演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瞎子,他害怕离开零,他需要零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就是这样,他是在演戏。

不是在犯蠢。

真的。

结果他被零耍流氓了。

……

被自己奉若神祗的人耍流氓的感觉,相当难以言喻。

有一种——说嫌弃的话,就很打以前的自己的脸、又非常不识抬举的感觉;但硬说是说荣幸吧,又真的很嫌弃啊。

怎么能这样呢。

他在心里不甘不愿地直捶桌子。

零怎么能是这样的呢。零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呢。怎么能这么没皮没脸呢。怎么能这么……

——没词了。

零去了外面拿早餐了。

桐岛牧生卷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在弥漫着诡异腥膻味道的空气里暴躁地用头使劲撞了两下靠着床的柜子,撞得头晕眼花也没觉得痛快。

这已经不是零了。已经不是他狂热迷恋着的、不断靠幻想丰富着的战神零了。

野性不羁变成了懒散邋遢,残忍冷酷变成了耍赖捣蛋。热血和英雄主义在贴近现实后幻灭得一塌糊涂,战神瞬间变成流氓的落差让他失落到想捅自己一刀放放血。

不止想捅自己一刀,他还想捅零一刀,让零把那些不属于战神的杂质统统流掉,变得纯粹一些,更符合他的幻想一些。

比方说阉割一下。

他对着摆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虎视眈眈,慢吞吞地伸过手去,在刀刃上来回用力磨蹭,把食指上划得血淋淋一片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怎么突然能看见了?

虽然影像还是影影绰绰的,但确实是真切地能看见了。

他的视力在恢复。

……

不能让零知道。

他飞快地缩回手,粗暴地把手指上的血迹全部蹭到床垫下面,又用床单反面草草擦干净水果刀上的血。

或许留着血才更好。

毕竟他失明了,摸索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刀刃被划伤了才是常事。他应该表演一下,比方说假装想起身去擦洗一下身上,毕竟刚刚才做了手淫这种肮脏污秽的事……

……这个理由不好,会不会被零当成神经病?

结果零在他犹豫的档口回来了。

他根本来不及抉择是装受伤好还是装没受伤好,只能匆匆忙忙把刀扔回去,重新躺回床上卷好被子做一只听话懂事的猫咪,在主人回来时乖巧地喵一声。

……

啧。

结果又被耍流氓了。

还因为突然而来的莫名其妙的表现欲,他愚蠢而主动地展示给零看了他正在恢复的视力。

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在展示过后没有立刻懊悔自己的愚蠢,反而得意洋洋地等着被表扬被夸奖。

简直跟只开屏的孔雀一样,都不知道自己露腚了一样蠢。

桐岛牧生为自己日渐垮台的演技感到悲哀,被自己蠢到话也不想说。

他一定是第一个死于自己愚蠢的人。

简直生无可恋。

哪怕零的表现也很奇怪,突然高兴突然兴奋又突然愤怒突然恼火又突然欣慰突然得意——也没有办法拯救他碎了一地的自尊。

不想干了。

演不下去了。

总是一不小心就自己拆了自己的台,根本演不下去了。

 

他在黑夜里自暴自弃地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睡在隔壁床的零早在手机游戏的吵闹音效里陷入了酣睡,还相当心情愉悦地时不时嘿笑两声。

好傻。

好想打他。

桐岛牧生愤愤地揪着被子一角三百六十度地来回拧,想象着把这个冒充他神祗的家伙拳打脚踢,最好能让他痛哭流涕地跪下忏悔说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以后一定好好做一个神清心寡欲不耍流氓。

“这么害怕被我碰?”

“!”

他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吓到几乎摔到地上,而罪魁祸首却老神在在地双手撑在枕头上,单腿跪上来,一点不客气地用膝盖磨蹭着他从小到大都想人道毁灭的器官。

“你不是很期待嘛?”

“……”

“在我说裸体写真的时候,你可是在激动得发抖啊……”

“……”

这个罪魁祸首不止要磨蹭,还要用污言秽语来色情地撩拨,自说自话地给他冠上罪名创造莫须有的场景:

“被我压在画板上,扒光衣服,用胶带捆住手,用领带蒙住眼睛,然后……桐岛老师,你就该好好指导我绘画了。”

“……”

“是速写好呢还是油彩好呢?这么多的笔啊,可真是太难挑了。”

油画好。

桐岛牧生默默地吞咽着唾沫,在心里比较着两种绘画的区别。

铅笔这么硬,除了戳人还能干什么。

“既然桐岛老师喜欢,那就听老师你的。”

这个色情狂俯身压下来,就在他耳朵旁边不停地给他描绘糟糕的情趣场景,“老师这么白,一定很适合红色……光画还不够,还要喷些水防止颜料干了。”

“……”

“哎呀,画歪了,都是老师不好好教的错。”

“……”

教教教,你都这么有天赋了还教什么教。

一张嘴就全是dirty talk,闭嘴不说话能死吗。

“我什么也没有说,是老师自己在欲求不满地性幻想啊。”

顶在他下身的膝盖不怀好意地磨蹭了一下,这个色情狂恶劣地伸手摸下去,“装得这么一本正经清心寡欲,结果老师,你也跟我一样色情啊。”

……

…………

………………

桐岛牧生扶额,在黑暗和零的背景鼾声里用被子蒙住脸,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

他竟然,也有一天,会跟普通男人一样。

做、春、梦——!


评论(18)

热度(173)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