樫野牧生

想让他慢慢幸福到我都不认识他
思君不见倍思君
零牧only,拒绝拉郎。

《零牧he可行性报告》三十八

Chapter 38

桐岛牧生的家他去过两次,为了帮对方拿换洗衣服。

每次都是匆匆忙忙趁着桐岛牧生睡着的时候赶过来,再匆匆忙忙地在衣柜里一通搜刮拿了就走,生怕桐岛牧生醒过来找不到他害怕。

真是可怕。

不止是桐岛牧生对他的依赖病态得可怕,他对桐岛牧生的独占欲也病态得可怕。

如果真的这么害怕桐岛牧生找不到他会出什么事的话,他为什么不把拿换洗衣服这种事情交给麻生绮罗呢?如果说麻生绮罗是女生,随便出入男生的住所不好,那为什么不交给木田达也呢?

都是因为独占欲而已。

他排斥任何人插手桐岛牧生的事情,排斥任何人有接近桐岛牧生的机会。期望桐岛牧生只能看到他、碰到他、接触到他。

只能依赖着他。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碰面的时候连多余的问好也不会有一句,怎么会不知不觉就变成这个样子。

太可怕了。

樫野零无声地扯动嘴角笑了笑,伸手在密码锁上按出密码。

880806。

就像桐岛牧生从前说过的那样,所有的密码都是这一个,连家门的密码也不例外。简单粗暴得完全不符合桐岛牧生百转千回的性格。

是某个人的生日吧,或者是纪念日。

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桐岛牧生就可以了。只要他问,桐岛牧生一定会告诉他。哪怕因为什么原因扭捏了不肯讲,稍微欺负一下逼迫一点,就会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边眼泪汪汪企求他不要离开,边告诉所有他想知道的事情。

一定会。

毕竟他是特别的。

“……”

“……”

“……”

樫野零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要再想了。

——那些错误的东西。

他甩了甩头,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统统丢出脑外,慢吞吞地脱了鞋子走进去。

桐岛牧生家里一直有佣人天天上门打扫,所以哪怕他住院了将近一个月,家里也仍然干净得不像话。

只是太冷清了。

空旷,干净,又没有太多摆设。简直一点人气也没有。

樫野零习惯性地先去了卧室,扫荡一圈衣柜,翻出几件适合这个季节的衣服。想了想,又多拿了一件外套。

反正快要出院了。

多好,这样就没有借口再黏着他了,也不会再跟他有多余的交集了。

多好。

他一边刻意转着“这样就解脱了”的念头,一边无比烦躁地把衣服折起来,粗鲁地统统塞进一个袋子里。

真是。

麻烦死了。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然后拎着袋子走出卧室,慢慢转去书房。

桐岛牧生并没有给自己设计单独的画室。他的绘画工具都堆放在书房里,没有完成的一张写生一直随意地压在书桌的一角,大概不是什么用心的作品。

樫野零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画纸,然后转开脸,对着书架回忆刚才桐岛牧生和麻生绮罗聊天时提起的那本画册叫什么。

作者是叫……什么什么夫?还是什么什么什么其?

他努力地试图从自己贫瘠的知识面里对应上他们聊起的那个画家名字,但毫无意外地失败了。

于是他不再尝试挑战自己的记忆,破罐破摔地把书架上所有的画册都拿下来,一起塞进放衣服的袋子里。

反正都是画册。一样都是看。

好在画册的数量并不太多,只是大多放在书架顶上,塞得靠里又非常紧凑。他只是稍微用力一抽,附近的几本就一起掉了出来,哗啦啦地散了一地,甚至差点砸到他的头。

“……”

好烦。

还要收拾。

樫野零抓了抓头发,认命地蹲下去一本一本捡掉下去的书。在捡了两本后,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照片。

有一张夹在书里的、掉落出来大半的、并且,主人公是他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还是国中时候的样子,还是在失去圣以前、比现在更加肆意张狂的样子。

樫野零感觉到了莫名的焦躁。

他翻开那本夹着照片的书——也不能称作是书,因为封皮上明晃晃地写着“diary”的字样——然后看到了更多的,属于他的照片。

从国中时代到现在的,打球的,聊天的,走路的,侧面的,背面的。

每一张都保存良好,用塑料膜密封着,仔细又小心地贴在日记本里。掉出来的那张也只是因为时间久了,粘性不够了,又因为受到撞击才会脱落出来。

这是属于谁的日记,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在日记本里贴上这么多的照片。

樫野零不想去知道答案。

他只是忽然想起自己离开医院前,桐岛牧生异常惊慌恐惧地想要阻止他的模样。

就是害怕他发现这个吗?

害怕这种跟踪狂一样的疯狂痴态,被他发现,然后厌恶吗?

樫野零无声地扯了扯嘴角,缓慢地翻到第一页,一个字一个字往下看。

——Mars。

比起日记,这更像是随手记下的零碎片段。

仅仅只有一个意味着战神的英文单词,搭配的照片还是他在打球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桐岛牧生想要表达什么。

——他是圣的哥哥。

第二页日记同样简短,字迹潦草又凌乱,仿佛是怀着极度的雀跃匆匆写下来的。

这个时候的桐岛牧生才刚刚知道他是圣的哥哥,那之前的Mars……是在第一次被他无意中救下时记录下的吧。

只不过被他救了一次而已,自己根本也不是想要救他才出的手,竟然会从此就把他奉为战神,然后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仰望着、爱慕着。

直到现在变得难以收拾。

——笑起来,很好看。

……好看?

樫野零茫然地盯着第三页纸上搭配的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下来的照片里他笑得滑稽又愚蠢,根本和好看这种词语沾不上边。

他下意识地往窗玻璃上照了照,尝试着抬高嘴角,做出微笑的模样。

“……”

好蠢。

桐岛牧生是不是眼瞎。

他倍感羞耻地快速翻过这一页继续往后看。

后面的日记逐渐变得长了一些,不再是单纯的一个短句,或者一个句子,甚至干脆是一个单词。

桐岛牧生开始记录一些简单的事情,比方说看到他去打球了,听说他去打架了,从他身边经过被不小心碰到一下肩膀了。

记录得巨细无遗,简直像是二十四小时都跟踪在他后面窥探一样。

他几乎能从纸张里看到对方如同跟踪狂一样的痴态,被不小心碰到一下能在心里欢呼雀跃一整天。

但日记里唯一被明确提及到的感情只有羡慕。

羡慕圣有他这样一个哥哥。

羡慕圣能随心所欲地和他说话。

羡慕圣能一直和他在一起。

羡慕他对圣好。

“……”

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他性格暴躁缺乏耐心,不喜欢花心思去思考,什么事情都喜欢通过暴力解决,对圣不好的时候远远多过他对圣好的时候。

桐岛牧生明明一直关注着他也陪伴着圣,难道明知如此,也还是羡慕?

樫野零麻木地翻着手里的纸张。

他有没有来上课,有没有去画室找圣,有没有和圣说什么,有没有身上带着伤……

无数细枝末节到他根本就不记得了的小事全部出现在桐岛牧生的日记里,一天又一天,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时间。直到某一天,琐碎的记载又变回了简短的句子——

——零去了哪里?

潦草的、慌乱的、甚至不止一处划破了纸张的简短句子。

没有像前面那样配上照片,空荡荡的纸张上只有这一句话,就连往后的纸张也都是空白。

是……圣死了吗?

大概是的。

圣死了,他精神崩溃退学住进医院,桐岛牧生的生活好像也停止了,停留在了那句“零去了哪里”上。

他没有从日记里感受到桐岛牧生和圣的感情有多么深厚。除了强烈的羡慕之外,他甚至都没有感受到“友情”这种东西的存在。

桐岛牧生的生活完全是围绕着他在旋转,在乎的人也只有他而已,圣没有分走一丝一毫。

这个认知推翻了他一直以来的观念,他明明应该往“桐岛牧生在利用圣接近他”这个方向思考然后觉得愤怒,可恰恰相反地,他却诡异地内心膨胀而满足,甚至还有些难以言喻的甜蜜。

但很快他又陷入新的焦虑,急切地往后翻找有没有的新的记录。

如果对圣没有感情,那对绮罗呢?有喜欢吗?

他找到了答案。

在几十页的空白之后,他重新看到了属于桐岛牧生的、极其简短的、像是怀着满腔的雀跃写下的日记——

——我找到他了!

这几个字写得又重又潦草,激动和兴奋几乎要从里面满溢出来。

樫野零摸了摸自己嘴角,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微笑着的表情,脸部肌肉完全是不受控制地在上扬。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继续往后翻,去寻找和麻生绮罗有关的记载。

他也确实找到了和麻生绮罗有关的日记,并且数量极多,几乎每一页都会提到。

——零答应过她的模特。

——他们一起去吃晚餐了。

——零骑车带她了。

——他们一起回去了。

——他们一整天都在一起。

——零为了她受伤了。

……

从一开始的单纯提到“他在跟麻生绮罗交往”,到频繁地记录他们之间的亲密恋爱,再到某一天,突然单独地花费笔墨描述麻生绮罗“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温柔、善良、坚定、勇敢”,然后日记的篇幅就又开始急剧缩短,到最后一篇时,只剩下了一句“好羡慕”。

羡慕什么?

羡慕麻生绮罗的温柔善良坚定勇敢?

羡慕他跟麻生绮罗的恩爱甜蜜?

樫野零握紧了手里的日记本,然后缓慢地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了手臂之间。

——他没有办法再自我欺骗了。

——桐岛牧生羡慕的,是麻生绮罗能够被他喜欢。

羡慕圣也好,羡慕麻生绮罗也好。也许作为同性、也作为他血缘兄弟的圣还没有让桐岛牧生察觉到什么不对,但对麻生绮罗的强烈羡慕,足以让桐岛牧生发觉,自己是在痴迷地、疯狂地爱着一个人。

但他并没有承认“爱慕零”的勇气,也没有“让零知道”的勇气。

所以对麻生绮罗的羡慕才会一天比一天强烈,在最开始还会怀有私心地希望他们分手,到最后却扭曲成了“哪怕死也要保护麻生绮罗”。

因为“麻生绮罗”,是他渴望成为的存在。


ps:日记前边是真的,后边是假的,日记存在的原因请自行结合前三章中小病娇的计划w

默默给误看了日记后沿着脑补一路飞奔的零大大点蜡。

预警:

以下几章画风抽搐受不了虐的妹子们可以攒一段时间等甜回来再看,虽然我觉得我无所畏惧w。

跟着悠悠一起念:不以he为目的的虐都是耍流氓,不以促进攻受感情为目的的冲突都是在搞事。

悠悠和基友从不搞事w。抬头看标题:《零牧he可行性报告》,又名,《全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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